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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世界的肝癌患者中，中国患者占到总数的54%。有这样一位白衣天使，她倾尽一生精力，开创了射频消融技术，为深陷绝望的病人带去希望。如今，她已成功治疗肝癌患者1600余例，拯救了大量危重病人，患者五年内生存率达42%，超过国际水平。 她就是陈敏华，北京大学肿瘤医院超声科首席专家，2014年的“北京榜样”。 日本留学 被称为中国的阿信 23岁时，陈敏华被下放到西北，待重返北大医院时，已经32岁了。那时的陈敏华，坚定了一辈子行医的信念。可是，她的基础知识薄弱，渴望着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因此，她的一天经常被“掰”成两天、三天来用，工作强度非常大。 1987年，她被公派至日本北海道大学留学。日本先进的医疗技术和严谨的科研态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带着一股拼劲，陈敏华全身心投入学习和工作，白天在医院出诊，晚上做实验、写论文。离开校园时，往往已是深夜，学校大门早已紧锁，她就翻墙、跳窗回家。一天深夜，陈敏华在做实验时，感到胃部剧痛。抬头一看，已是凌晨两点，那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连续14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她跳出后窗，迎着大雪，用了20分钟走回宿舍，煮了一锅速冻饺子。可饿极了的她竟然端不稳饭碗，饺子一下掉在地上。她捡起饺子，一个个塞到嘴里。 凭着这股执着、敬业、肯吃苦的精神，陈敏华扎实地完成了多项枯燥的研究，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三年间，发表文章十余篇，甚至填补了北海道大学的研究空白，她也被日本同行称为“中国的阿信”。 毅然回国 投入射频消融领域 这时，在国外崭露头角的陈敏华接到老领导打来的电话，“回来吧，国内需要你。”陈敏华毅然回国。当她拎着11只装有资料、仪器和新式介入诊疗针具的大箱子回到医院时，却发现自己只是个“光杆司令”，必须从零开始组建一支团队。 陈敏华拿出了比留学时更拼的劲头，白天忙着临床诊断、晚上带着学生搞科研。2009年，倾注了陈敏华全部心血的《肝癌射频消融》一书问世了，这成为国内该领域第一部系统性专著。这本书很厚，有大量丰富的案例。陈敏华说，多年来，每做完一台手术，不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会留下工作日记进行总结分析。 努力，就会有回报。在陈敏华手下，那些被判“死刑”的患者起死回生。有一次，她到国外讲学，外国同行问她：“陈，为什么你能做到，而我们做不到？”陈敏华回答：“因为我把这项技术当成艺术，中国人的老祖宗是可以在头发上刻字的”。 如今，射频消融技术得到广泛推广。每个周末，别人忙着全家团聚时，陈敏华却在各地奔波，培训年轻医生，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技术与心得。 医生仁心 她赢得了患者的信任 如今，年近七旬的陈敏华已经退休，但每天她还会坚持做两到三台手术，这让她的身体经受很大考验。有一台手术，因为患者的肿瘤贴着心脏，陈敏华必须将针插到肿瘤与心脏之间进行推水，这一动作难度非常高，针头深一点、浅一点都会伤及脏器。担心自己身体出现颤抖，陈敏华就让护士从后面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稳住。当完成这台手术时，陈敏华全身是汗。 慕名而来的患者中有很多重症病人，他们找到陈敏华，就是为了最后一丝希望。“别人都说治不好，活不了，如果我能治好他们，就是我的价值，我就要治好他们。” 虽然有的患者，陈敏华也是无力回天，可是，她的努力、认真和亲切赢得了病人和家属的认可。一位患者已经去世五六年了，可是他的子女每年都要去陈敏华家里给她过生日，因为“有了陈大夫，我们又能多叫几年爸爸……” 长期的超负荷工作让陈敏华的身体每况愈下，双手关节难以伸直，手心布满老茧和斑痕，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此前，有医生建议她安装心脏起搏器，可当她听说，戴了起搏器就不能为患者做射频手术时，她跳下病床就跑了。现在，每晚入睡前她都需要戴上呼吸机，以降低自身脏器的负荷。 “我不会退休，我在和时间赛跑。”陈敏华说，她还有一个梦想，就是组织一支医疗队，下到最贫穷、艰苦的农村去，用射频消融技术消除患者的苦痛，如果身体允许，她还要冲在最前面。 记者手记 坚守 使命 陈敏华对患者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一定要治好你”。短短几个字，我们感受到的是大医仁者的执着、力量与爱，正是这种发自灵魂的爱，使她像一根蜡烛，燃烧自己，却给他人以温暖和希望。 但是，她心中并非没有遗憾。对老母亲，她很少能承欢膝下；对女儿，她少有时间陪伴，对老伴，她更是无暇顾及，这一切，只为了她心中的那份责任与使命。 本报记者张骁 文并图 J24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