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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保险资金在资本市场上风光尽显。以宝能系为代表的险资在二级市场频频上演举牌大戏，一时间，“险资举牌概念股”风生水起般席卷市场。就在宝万股权之争相持不下，寿险再一次实现保费增长开门红之际，2月25日，保监会下发监管函，中融人寿2015年三季度末和四季度末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115.95%和74.62%，偿付能力溢额-23.49亿元和-2.82亿元，属于偿付能力不足类公司，责令其即日起不得增加股票投资，并采取有效应对和控制措施，切实防范投资风险。 2013年以来，保监会共向14 家保险公司下发偿付能力充足率不足的监管函，要求公司采取相应措施改善偿付能力状况；监管措施包括暂停增设分支机构、停止开展新业务、暂停新增股票投资等。此次监管层对中融人寿监管措施为暂停新增股票投资，与此前禁止开展新业务相比，该措施更加谨慎。 中融被罚仅是个案 2015年，多次降息降准使得市场无风险利率不断下行，这增加了保险产品的吸引力。加上保险产品预定利率的放开，各保险公司尤其是中小保险公司均加大了万能险和分红险的销售力度，非保障性保险产品也成为一些保险公司冲规模的重要手段。 保费的急剧扩张必然带来资产配置需求的增加，权益类资产成为险资青睐的投资标的，于是举牌蓝筹股成为险资集体性的内在要求。不过，在严格的偿付能力充足率的监管条件下，资本规模和资产配置亏损侵蚀净资产均可能导致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的下滑。 以中融人寿为例，2014年、2015年保费收入分别为47.6亿元和34.5亿元，同比下滑27.5%；投连万能新增保费收入分别为55.8 亿元和142.8亿元，同比增长155.7%，万能投连业务的大扩容导致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下滑。从资产配置情况来看，中融人寿2015年12月的股票投资规模约为77亿元，占总资产比重的24.5%，其中9-12月共举牌天孚通信、真视通和辉鹏能源等3家上市公司，合计投资规模15.07亿元，占股票投资比重的19.61%，被举牌公司股价从2015年12月至今下跌幅度在20%-40%左右。由于权益仓位占比较高，同时资本市场的大幅波动，都会导致浮亏增加，从而侵蚀中融人寿的净资产。 不过，从整个保险行业来看，监管层尚未披露出其他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的问题，这说明至少在目前偿付能力充足率不足仅为个案，并非行业现象。 其实，偿付能力不足的问题可以通过补充资本金的方式来解决，在多元化资本金补充方式和行业保费向好的背景下，中小险企资本金补充需求迫切但压力并不大。目前，保险公司资本金补充方式主要是普通股、优先股、资本公积、留存收益、债务性资本工具，2015年，监管层增加了应急资本、保单责任证券化产品、非传统再保险以及其他资本工具作为资本金补充的重要方式。考虑到2016年资本市场的震荡、保费的快速扩容等因素，虽然中小险企资本金补充需求仍较为迫切，但在流动性宽裕的背景下，保险公司资本金补充难度不大，保险股权依然具有较强的稀缺性。 随着2016年“偿二代”监管标准的实施，从监管方向来看，偿付能力监管将渐趋常态化，包括暂停增设分支机构、停止开展新业务、暂停新增股票投资等都可能成为监管举措，限制股票投资也仅是一种监管措施之一。此外，大部分保险公司后期通过股权转让或股东增资的方式能够补充资本金，从而满足偿付能力的监管要求。 此次监管层对中融人寿的监管仍属于常规性监管，从中融人寿的具体情况来看，监管措施选择限制新增股票投资是有利于中融人寿的处理方式。 数据显示，中融人寿2015年保费收入同比下滑27.5%至34.5亿元，保户储金及投资款新增142.78亿元，同比增长155.7%；从2015年四季度的数据来看，中融人寿单季度实现保费收入0.1亿元，实现保户储金及投资款新增33.52亿元。保费的快速扩张超过了保险公司资本增长的步伐，从而导致偿付能力充足率连续两个季度不足。 险资举牌资金的主要来源有5个渠道：自有资金、分红账户、传统账户、万能账户、投连账户。从中融人寿举牌信息披露的情况来看，万能险账户是举牌资金的主要来源，它对举牌资金的贡献比重在50%-80%左右。 目前来看，尽管中融人寿被采取监管措施仅是个案，但中小险企的资金走向及对市场的影响仍然值得重视。长江证券认为，中小保险公司2016年的保费收入将保持超高增长的态势，这部分资金会对股票市场产生较大的影响，在高现价产品的监管未尘埃落定之前，这部分资金的动作相对会比较谨慎。从保监会处理中融人寿偿付能力充足率的措施来看，相比于前期讨论的严格限定高现价产品的思路，监管对于高现价产品的态度和监管方式会更加缓和。 举牌背后的无奈 2015年，险资在二级市场频频举牌，此起彼伏，中融人寿也不例外。除了上述举牌真视通、天孚通信、鹏辉能源以外，中融人寿还跻身18家上市公司的前十大流通股。截至2015年年末，中融人寿权益类资产账面余额为76.83亿元，占上季末总资产的24.29%，资金均为自有资金及保险责任准备金。 据了解，中融人寿在投资上采取了“资产驱动负债”的激进投资手法，这也是一般中小保险公司的常规发展路径。尽管在2015年三季度末偿付能力充足率跌至-115.95%，但中融人寿在第四季度依然我行我素继续举牌上市公司股权。 由于通过销售理财型产品获取的保费收入，在监管层的统计口径中只是被列入“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从而会降低其偿付能力充足率的计算水平；而激进的投资策略使得保险公司在尚不能改用权益法记账时，面临更多的准备金计提，这成为中融人寿为扩大规模不得不一再增资扩股的原因。 除了监管条件外，侧重理财型保险一方面可以迅速做大业绩；另一方面也与中融人寿的股东情况紧密相联，在中融人寿的前五大股东中，除了吉林信托属于金融行业，其他多从事与金融不相关的行业，尽管这些股东在资本运作方面长袖善舞，但在保险经营方面的缺失，使得它们只能选择粗放的经营发展模式。 此次中融人寿被监管层叫停股票投资，意味着其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无法购买或增持上市公司的股权。中融人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提高偿付能力充足率，以符合监管要求，因此，中融人寿新一轮增资扩股已是箭在弦上。 尽管中融人寿被监管部门“限制不动产投资、股权投资、金融产品投资各1年”期限未到，又遭遇股票投资叫停，目前仅剩以债券为主的固定收益类投资可正常运作，但由于当前保险行业面临的较好情况，只要能尽快满足偿付能力的监管要求，类似中融人寿的中小保险公司的发展模式或许仍能继续进行下去。 “开门红”是寿险公司冲刺全年业绩的行业惯例，也是衡量保险行业发展环境的试金石。2月24日，保监会公布了2016年1月保险统计数据报告，保险业实现原保险保费收入6376.73亿元，同比增长59.20%。其中，寿险公司原保险保费收入5397.19亿元，同比增长73.35%。业界“黑马”富德生命人寿、华夏人寿2016年的成绩也格外靓丽。 据了解，6家A、H股上市的寿险公司中，国寿股份、平安寿险、新华人寿、太平人寿、人保寿险、太保寿险分别实现原保险保费收入1237.85亿元、678.86亿元、216.70亿元、272.08亿元、486.11亿元、258.64亿元，共计3150亿元，同比增长约42%。 富德生命人寿和华夏人寿就是银保渠道的最大受益者。保监会的统计数据显示，富德生命人寿1月实现规模保费收入合共590.94亿元，位列寿险公司第三。其中，原保险保费收入达到409.53亿元，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达到181.41亿元，占比达44%。截至2月21日，富德生命人寿实现规模保费收入近900亿元，同比增长412.2%，1月银保渠道总规模保费同比增长522%，趸交和期交业务均创历史新高。 而华夏人寿1月实现规模保费收入516.79亿元，位列寿险公司第四。其中，原保险保费收入为29.71亿元，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达到487.07亿元，是原保险保费收入的16倍。 一般而言，如果保户投资款新增缴费占比较高，则保险公司新增业务中的分红险、万能险投资部分的资金占比较高，这表明该保险公司业务结构中投资型业务，尤其是万能险业务的占比较高。 而在富德生命人寿和华夏人寿的规模保费结构中，保户投资款新增缴费占比均超过三成，这也是当前众多中小保险公司根据自身发展情况所做的现实选择。中小寿险公司在增员乏力、个险难做的情况下，与大型保险公司去拼保障型产品，显然有点不切实际。相比之下，虽然万能险大部分不能被计入保费收入，但却能带来现金流，通过投资赚利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