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张信哲:那些曾经的情怀,推着我向前走
制图/夏曾珍
在70后、80后的眼中,张信哲的名字,可以直接变成一些熟悉的歌名、悠长的旋律,比如《爱如潮水》,比如《过火》、《宽容》、《直觉》、《信仰》……每一段青春甚至每一段情感的起起落落,他都唱过,并且唱透。
打了那么多季情怀牌,《我是歌手》请来了张信哲,一个几乎等同于“情怀”的歌者。但登台两周之后,他唱起了年轻一辈的歌,对名次起伏也毫不在意,更在接受采访时淡淡地说:“我是活在当下的人,我希望向前走,情怀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舞台·“消耗情怀是一种浪费”
张信哲食言了,至少,在是否参加《我是歌手》的问题上。
在许多次采访中,他承认不喜欢在有压力的情况下唱歌,不愿意登上充满竞技感的舞台,但最终,他给出的答案是“试一试”。“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适合比赛的歌手,但是这么几季下来,我发现《我是歌手》从竞赛的焦点,慢慢转到了新的诉求——歌手是不是能在舞台上带给大家好的音乐。我想这是我愿意试试的重要原因。”
他同时提及的,还有被导演洪涛无数次追着跑的经历。“他真的会去看每个人的演唱会,确定你是个会唱的人,洪导跑了好几次我的演唱会,也和我聊了很多次。我开始觉得,你站在舞台上,首先是受到大家肯定,承认你是一个会唱的歌手。”
但谁都没有想到,张信哲初次亮相《我是歌手》,竟又是另一番滋味。你当然可以说,带病上阵的那一曲《信仰》,让人看到了他的敬业,也唤醒了被封存的青春记忆,但,这毕竟与他长久以来近乎完美的舞台表现,有差距。
“过去的演艺生涯中,艰难上场的状况当然是有的,只不过没有像这样牵扯到那么庞大的制作群——有电视台,还有其他一起竞演的艺人朋友——所以我的确压力很大。”在向晨报记者回忆冒险登台的决定时,张信哲承认,换作是自己可以掌控的环境,他未必会勉强上阵,“比如去年我在长春的演唱会,也是类似的状况,当时我的解决方案是跟大家道歉、赔钱,之后再找时间补办,回馈歌迷”。
这位出道20多年的老将明白,上台的决定任性不得,但如何选歌,完全可以依照本心,固执一把。于是,当外界以为,他会在《我是歌手》这个反复渲染情怀的舞台上将情怀进行到底时,他却抛开这样的字眼,开始唱年轻一代的歌曲,比如华晨宇的《微光》。“我是活在当下的人,我希望向前走,情怀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我觉得消耗情怀是一种浪费,对于歌手来说,需要去挖掘内心深处的东西,而不是消耗过去。”
音乐·“永远让大家对爱有期待”
“哲氏情歌”风靡上世纪90年代,无数痴男怨女沉醉在张信哲清亮又雌雄莫辨的嗓音中,但那些几乎成为70后、80后“情感主题曲”的作品,也让人们将他与情歌中的敏感、脆弱、无奈甚至失败的印象联系在了一起。
“我并没有不喜欢之前歌曲传达的‘爱情失败者’的定位,应该说,我希望除了表达自怨自艾,还希望带给他们力量和勇气,继续去追求。”如今回看这些作品,张信哲从容承认,如果是机械地分析,多少有些相似的情歌,几十年如一日地唱,是一种重复。但他同时认为,情歌的魅力,更在于不同状态下的不同体会。“感情是多面的,也是多变的,我觉得情歌的魅力就在这里,在不同的年龄背景,在不同的人生经历之后,即使是同一个人唱的同一首歌,都可能给你带来不同的感受。”
话虽如此,最近10年,张信哲的改变却是显而易见的。独立制作音乐的他,更多地转向线上发行,演唱风格也时常跳脱,比如曾穿上嘻哈服饰唱Rap,比如尝试舞曲节奏的电子曲风。曾有粉丝感慨,这样的他不那么“张信哲”了,但他想得很轻松,毕竟,尝试不是为了摆脱过去,而是某个人生阶段的体会。“没有所谓哪一种风格就是‘张信哲’,我是在不断地体验人生和音乐。过去,那个年轻的对爱有很多憧憬、很多失败的张信哲,是我;而现在,我有更多人生的经历、对爱情的释怀以及对世界的爱想要表达。永远在音乐中让大家对爱有期待,这就是真正的张信哲吧。”
而谈到唱片业的沉沉浮浮,张信哲也感慨,虽然行业环境不断改变,但自己一直没有太大的压力,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我没有太多来自生活的压力和家庭的包袱,所以我可以全心投入。如今,我会把重心放在独立音乐,更多地线上发行,这是整个大趋势、大环境的驱使,我也希望能够赶得上时代,不要被淘汰。”
生活·“看待爱情和婚姻比较传统”
张信哲一直保持着私生活的极度低调,温和的外表之下,有强韧保护自我的决心。“我一直希望把生活和工作做个清楚的划分,生活尽量低调,真实体验,而不是被隔离在正常的生活方式之外,被划在所谓‘名人明星’的地方。”面对无数的采访者,他重复强调同一个理由:过度的关注,只会让人生变味,“只有我生活低调,才能真正感受人生和世界,把我感受到的东西放进音乐”。
于是,他经常表现得有点老派。为演唱会或发片宣传时,主持人口中偶尔会出现“逼婚”的字眼,他一概用“感情空白”回应,不躲闪,但也不多说。“我看待爱情和婚姻比较传统,尤其去年是我父母亲金婚纪念,他们的爱情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标。”他说,他对爱情的理解,是要找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彼此扶持相爱的对象,“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我宁可一个人孤独,没关系”。
张信哲生活中的另一层身份——收藏家,这两年才为大陆歌迷所知,而在台湾地区的收藏圈,他早有名望,曾出借清代服饰给博物馆,还亲自担任策展人、导览员。这种看起来有点老派的爱好,背后有细水长流的生活习惯与记忆情结,比如这两年他常常提起的织绣,最初源自出生于19世纪的外曾祖母。“她留下的遗物里,有一批她年轻时候也就是清末的刺绣,这是我第一批刺绣收藏。从那时候开始,我慢慢对传统刺绣有了很大的兴趣,一直收藏到现在。”张信哲说,收藏和音乐一样,是他从小发展起来的嗜好,“我后来慢慢注意到,原来周遭有这么多值得抢救的老的艺术品,所以慢慢开始收藏,只要是美的,有意义、有价值的,我都喜欢”。
当然,这个年近50岁的“大叔”,也有很多普通的生活乐趣。“旅行对我很重要,而且我的旅行和大家概念中的‘度假’不一样,而是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最好是去有深厚人文底蕴的环境体验生活,了解当地的文化、故事,认识当地的人,这和我平时的工作完全不同,也是我给自己减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