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我是一个心血管方面的医生,但实际上我大学是儿科毕业的,研究生读的也是小儿心脏病。为什么中国的第一例儿童先天性心脏病手术是我做的?就是因为我有儿科的知识。”昨天,在驻地谈起儿科医生匮乏的问题,作为一个过来人,全国政协委员、中科院院士葛均波颇为惆怅。 “二孩”时代,“儿科看病难”“儿科医生荒”愈加成为社会之痛。针对全国多地出现儿科医护人员紧缺的现状,多位在沪全国政协委员建言献策,葛均波委员更是以自己的故事提醒:政策的制定,一定要慎之又慎。 “逃离儿科,我其实是被迫的。”葛均波说,当自己读完研究生,分配到医院时才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儿科!这逼着他重新考研,转内科。“我学了8年的儿科啊,当时只要有选择,我也不会改换门庭。但没有办法,当时的政策就是这样:取消儿科。” 多年以后,葛均波回到母校参加校庆时才发现,连自己就读的儿科系都没有了。他非常伤心。据他了解,不少儿科大夫和他一样感觉前途无望,纷纷改行。葛均波感慨,“国家的导向非常重要,现在已经有所重视,但还不够,真正把儿科办好,需要一整套措施。”比如医学院的儿科系建立后,要保证好的就业前景,否则只能降分招人,很难保证生源质量。 葛均波说,上午讨论中,另一位院士委员王红阳,说到了儿科医生的“两高一低”:高风险、高负荷、低待遇。葛均波认为,提高待遇是一方面,还要提高对医生的尊重。“优秀的医生需要知识与经验的积累。”葛均波认为,社会要给年轻医生多一点宽容,儿科医生的培养尤其如此。 “更重要的是,与民生与百姓相关的重大政策的制定,一定要谨慎,不能拍脑袋,要多征询专家的意见。”葛均波说。 |